第二章:蘇加諾總統被罷黜前的一次救援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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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4月,蘇加諾總統和周恩來總理、陳毅副總理以及柬埔寨西哈努克親王在雅加達總統府舉行會談,由司徒眉生及中方齊宗華擔任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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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114離開印尼登機前在馬腰蘭機場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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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上半年周恩來總理訪問印尼時,蘇加諾總統親往迎接,右側為越南領導人。右二為司徒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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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初陳毅副總理訪問雅加達與蘇加諾總統會談。中立者為中方翻譯黃書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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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加諾總統_保護司徒眉生出國簽署的命令書原件

 

 

 

 

 

追憶19659月的那段日子,司徒眉生至今驚駭不已。他對記者說:“若不是蘇加諾總統及時救援,我早已成了政變右翼軍人的刀下鬼。”1965年印尼“9·30災難,不僅對司徒眉生充滿了血腥與恐怖,對整個印尼大眾,特別是印尼華僑、華裔來說,更是現代史上一起極為罕見的大屠殺。事後,印尼的外交部和員警總署供認,有一百萬平民被屠殺,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印尼華人。另有六十萬名未經任何審判被關進監牢。西方把這次屠殺稱為“20世紀最慘忍的集體謀殺”。  

 

所謂“9·30事件”,根據印尼方面的報導,是指1965930,以印尼總統警衛部隊第三營營長翁東中校為首的一批軍官,借陸軍“將領委員會”陰謀發動軍事政變為由,逮捕和打死了包括陸軍司令雅尼在內的六名將領。隨後,時任印尼精銳陸軍戰略後備部隊司令蘇哈托為首的幾名將軍又採取反制措施,挫敗了翁東中校等的行動。隨即把“930事件”與印尼共產黨甚至蘇加諾總統聯繫起來,掀起反共的歇斯底里,並開始血腥鎮壓和清除印尼共產黨和親蘇加諾總統的政治勢力,以便奪取陸軍和國家的領導權。與此同時,政變右翼軍人又大肆製造“共產黨受到了北京的支援”,並發展到派軍隊搜查中國大使館商務處,與中國的關係迅速惡化,直至中斷關係。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局勢中,一向以協助蘇加諾總統與中國朋友溝通和會談的總統私人顧問兼華語翻譯司徒眉生,更身處兇險之境。雅加達軍區司令部的一位朋友冒著生命危險,打電話緊迫地告訴他,政變當局已將其列入清除名單,即將對其下毒手。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陸軍的一位將軍也親自向蘇加諾總統報告了企圖綁架司徒眉生的陰謀。

  

已處於軟禁中的蘇加諾總統,得知消息後怵然而驚,立即決定讓司徒眉生暫避國外,以保護他的安全。

  

驟來的橫禍,容不得司徒眉生有半點遲疑。他行色匆匆趕往雅加達馬腰蘭機場。不料,消息走漏,正當他準備乘機時,右翼軍人政變當局下令對其進行阻截。緊急關頭,司徒眉生提出要打電話向總統府報告受阻情況,以便總統瞭解。幸好,在機場當值的一位中校軍官允許了他的請求。

  

電話終於撥通了,接電話的是總統府辦公廳主任雅明。他感到事態嚴重,趕緊向總統報告。蘇加諾馬上囑咐雅明:“傳他的命令給這位中校軍官,讓司徒眉生立即回總統府”。當時,政變當局還沒有公開要推翻總統的企圖,故這位軍官不假思索就執行了總統的命令,放司徒眉生回到總統府。 

 

蘇加諾總統覺察到事態的嚴重性已超過了自己原來的估計,目定唇翕,面作青色。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開口,道:“讓司徒眉生先生馬上去香港!”並隨即簽署了兩道手諭,一道給地方掌權者,一道給司徒眉生本人。然後,又叫來總統警衛團副團長馬爾韋.賽蘭上校,面授機宜:“明天清晨,你親自護送司徒眉生到馬腰蘭機場,送上飛機,要絕對保證安全。”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馬爾韋.賽蘭上校與參謀人員商量出一個如何安全通過軍方檢查的合理理由: 因當時司徒眉生還兼任印尼共和國總統保健小組秘書一職,故派司徒眉生和總統私人醫生劉英昌博士一起去歐洲,為治療總統疾病尋購藥品。翌晨,在雅加達軍區司令部有關軍官的配合下,馬爾韋.賽蘭上校圓滿完成了護送司徒眉生安全出國的任務。

 

1965114,司徒眉生匆匆告別了生於斯養於斯的國土,經過10多個小時的飛行,平安抵達荷蘭。稍事停留,再由荷蘭轉乘飛機到香港。不料,驚魂未定的他,又遭到港英政府的拒絕,不得不再轉赴時屬葡萄牙殖民管治的澳門,並從此在這裏定居下來。  彈指一揮間,39年過去了,司徒眉生早已完成了人生命運的巨大轉換。但是,歲月崢嶸,卻怎麼也抹不去蘇加諾父女兩代人對他的一片深情厚意。人們不禁要問,司徒眉生究竟有什麼能耐,竟令蘇加諾父女如此青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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